沈老夫人太清楚廖莞之的脾气了。

鲜少能有入廖莞之眼的人，更别说在她眼里异常调皮的小孩了。

当年她早产生下沈遇白，都没认真养过几天就扔给沈老夫人。

难得见她在小孩面前没有露出厌恶，甚至还接了叶果果的橘子。

这要放在过去，根本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。

廖莞之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也愣了下，低头看叶果果，板着脸纠正道，“你应该叫我奶奶。”

坐在床上的叶笙忽然扭头看过来。

“漂亮奶奶，你快尝尝，特别甜！”叶果果双手交握举在身前，眯着眼一脸甜蜜的表情。

廖莞之鬼使神差的拨了一半塞进嘴里。

嗯，果然很甜。

她心情不错，在叶果果面前蹲下，“小姑娘，你叫什么名字啊？”

“叶果果，他是我的哥哥，叫叶笙。”

姓叶？

廖莞之微微蹙眉，听见这个姓下意识不喜，可眨眼看见小姑娘黑黝黝得像葡萄似的眼睛，喃喃道，“你怎么长这么好看，要是我孙女就好了。”

“谢谢漂亮奶奶夸奖！”叶果果伸手在兜里摸出一把糖塞给廖莞之，“奶奶夸奖我的奖赏！”

“噗！”廖莞之笑得肩膀乱颤，点了点叶果果的，“你这小姑娘真有意思，回头我去见见你家人，看看能不能要过来养在身边。”

“我和妹妹只会跟着妈妈！”

一只小手忽然拽过叶果果，挡在她面前，一张板着的小脸出现在廖莞之眼前。

她撑着膝盖起身，抱着手臂俯视着叶笙，冷声道，“你这小鬼可不讨喜，知道我是谁吗，跟着我，你妹妹会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。”

“那也比不过在妈咪身边！”

明明年纪不大，叶笙却很有气势。

那股令廖莞之熟悉的感觉又来了，她盯着叶笙打量，扬声问道，“小鬼，你们爸妈是谁？”

“菀之，差不多可以了，你连遇白都没养过几天，别打别人孩子的主意。”

沈老夫人咳嗽两声，冲她摆摆手，“行了，这边也没你的事，去和你那些小姐妹打麻将去，我该休息了。”

廖莞之的思绪被打断，看了眼叶果果，踟蹰片刻把脖子上的玉翡翠退下来，戴在叶果果脖子上。

“我很喜欢你，这是送你的见面礼。”

顿了片刻，她打量了眼板着一张小脸的叶笙，暗暗腹诽，“真是怪了，若其他小鬼摆出这副表情，廖莞之早就烦的不得了，怎么这小孩就不让她讨厌，反而觉得蛮有个性的。”

她抬起手腕，退了银镯子下来，抓过叶笙的手，“给你的，下次见奶奶态度好点。”

叶笙看了眼明显有点大的镯子，抿了抿唇，想要拿下来，“我不要……”

“妈，我先走了。”

话落，廖莞之转身开门离开，动作那叫一个迅速。

“镯子……”叶笙忙追出去，廖莞之已经走出老远。

“你们留着吧!”沈老夫人笑着道，“她可是难得对第一次见面的人出一回血。”

血缘还真是神奇，居然能让廖莞之给只见一面的小孩送出两件总价八位数的物件。

——

叶灿从老夫人的主治医生诊室出来，不经意抬眸，忽然看见个熟悉的人，忙背过身，抬起一只手往旁边走。

数秒后，廖莞之和她擦身而过。

叶灿松了口气，忽然想到，廖莞之来医院必定要看老夫人，那岂不是也碰见了果果和小笙？

她脸色微变，急忙朝着病房跑过去。

当她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，视线快速定格在果果和小笙身上，见他们安然无恙，才松了一口气。

“奶奶，妈……遇白母亲没来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