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内心还是松了口气，平静说道“我说过，南山门是站在妖怪立场上的，为了妖怪和人类的和睦相处，不惜付出一切代价，哪怕是性命。”

为了以杀止杀，妖怪就必须立下自己的旗帜，逼迫人类和解。

而楚天，便是此时此刻场上的旗帜。

他可以受伤，可以退让，可以妥协，但绝对不能够战败。

场上的人类修仙者足有上千之众，一旦他这面旗帜倒下，原本胆怯观望的人便会胆大起来，寻找到一切可趁之机。

可以说，南山门到现在为止的付出就全部完了。

楚天不愿意两败俱伤，到现在为止的战斗尽量都是以四两拨千斤的方式，用更少的代价去获取更大的战果。

但如果江怀月想要动他立场旗帜的话，楚天你别无他法，也只能作正面一战了。

就算没有十成把握，但也有六成将这个老东西给永远留在洪张市！

只要侵天之章不出手。

江怀月脸上带着不知为何的微笑，内心却在不断骂娘。

跟青云几番纠缠，但到现在为止，都无法对青云造成威胁。

青云的毫发无伤，便是对江怀月上场前豪言的最大还击，可能很多人都记不住，但是江怀月自己不可能忘记啊！

他原本都无能狂怒到，只能用威胁逼迫青云跟他正面决战了。

但就在他朝着南山众妖步步紧逼的时刻，江怀月感知到青云那股背水一战的煞气。

置之死地而后生……

困兽犹斗……

一时间，江怀月脑海里瞬间飘过了许多念头，出现了些许迟疑。

上百年的人生经验，最终还是让他遏制住自己的无能狂怒。

生气……生气又什么用呢？

这种情绪只会让自己失去对局势的把握，让自己上头，让自己败北。

这么多年来，他见过这样子的人太多太多了，自己可万万不能够这么做。

江怀月在片刻之间，便改变了试图激怒青云的主意。

他退让了。

不仅仅楚天看出了这点，就连一直没有说话的成明心和贺三都看出来了。

“没胆子的老不死，果然活得长的确有他的道理！”贺三小声嘀咕着。

想起这么些年来，自己对怀月轩长的毕恭毕敬，居然是送给了江氏的暗桩，他就浑身不舒服。

那本应该是对洪张市老前辈的一种尊重，结果却成为了无用之功，不知道江怀月私底下嘲笑过这种愚蠢行为多少次。

想想，贺三就觉得恶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