素老奸’!
养了那么多的新军、教众,现在连迫捐、保护费都不收了,全都是在用咱们的钱养兵!
咱们交的钱粮虽多,但若是供应那数百上千人的人吃马嚼,消耗也极大,只怕到时素还真没钱了,又要找我们的麻烦!
那素还真,再这样下去,迟早要害得咱们兄弟没钱可赚!”
怒声斥骂,听得周围烟商,个个愤怒点头。
就在众烟商讨论之间,外面侍奉众人的奴仆“小韩儿”,却是突然传来个消息
有贵客求见!
严振东笑着进来,很是亲热,与众人呼朋唤友,交谈甚欢。
因为是同一个敌人,严振东“断人财路,如杀人父母”这样的思想泛起,根本就根本没怀疑过这几名烟商。
至于旁边伺候、奉茶的小厮,严振东更是视若无物。
这样的心腹,怎么可能会泄密?
众人说起叶书,俱都愤怒如狂,并且约定好了时间行动。
却都没有注意过,那个原本卑微的小厮,低下头奉茶的脸上,听着众人的谈话,眼睛已经眯了起来。
严振东见小厮离开,心里升起一丝不安,忍不住问道“这个小厮,可靠吗?”
一个抽大烟的干瘦老头笑道“严大人尽管放心!
这小韩儿是老夫自小就买过来的奴仆,绝对可靠,又因知道上进,甚至在那‘传学堂’旁听,还学着说了洋话,平日里我极是倚重他,管吃管穿管住!
养了他十多年,便是条狗,也都忠心耿耿了,更何况是个人?”
此话一出,房间里众掌柜听他说得有趣,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。
就是严振东,也是摇头失笑,觉得是自己想得多了。
这样的奴仆,都快成“包衣家奴”了,哪里会反叛主人?
……
直到出了房间,这个名叫“小韩儿”的奴仆,这才咬紧了牙关,眼里闪现出一股子恨意与不甘来。
身后,传来哈哈大笑声,更是让他紧握住拳头,靠着指甲刺痛掌心的疼痛,才能忍耐住心中的愤怒。
不用偷听,他结合先前众人言语,都能知道,那是在谈论自己。
包衣家奴!
一条好狗!
一辈子的奴仆!
这些在童年时期,就已经知道、已经听过无数次的话,在如今的他听来,却是份外刺耳。
周围的同伴,从没有因为这些话而愤怒过,包括曾经年幼的小韩儿。
因为这就是事实。
从自己父亲,将自己卖给东家之后,他就被无数人告知自己一辈子都会是人家的奴仆,哪怕被东家打死,官府都不会过问的那种!
他们,就是主人家养的一条狗!
原本,他也是这么想的。
可是,小韩儿至今,仍旧记得自己第一次听叶书讲学时的场景。
那是七年前,叶书收服沙河帮,为创办“传学堂”,在城中公开讲学。
小韩儿那天正好上街有事,恰好听到消息,就骑在墙头,听叶书讲了那么一堂课。
原本生活只有东家喜怒,眼界只有广州城的小韩儿,一下子仿佛打开了眼界。
他第一次知道,原来那些平日里传得厉害的西方列强,国土竟然那么小!
他第一次知道,自己脚下的大地,竟然是个巨大的圆球!
一切的一切,都让他无比新奇,心灵受到前所未有的冲击。
从那以后,小韩儿抽空就去听学,哪怕叶书突然消失,他依旧在传学堂那边旁听,硬是从大字不识一个,学得能够认识千余字,甚至跟着学了许多洋话。
这样的努力,自然有了回报,能够做更高层次的活计,受到东家更多的重视。
吃食穿用上,也好了许多。